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咕

琴男爱好者

【墨魂x剑网3】假如各门派弟子成为兰台(第三期)

平行时空,被42任兰台重修过的墨痕斋和身在大唐的兰台。

内含七秀

前排预警:秀→稹单箭头


“微之……你看,花开了,”醉醺醺的白居易指着院里的树说,“粉色的花……好看。”

元稹转头看过去:“不是花,是兰台。”

白居易不信,拉着元稹出去看。树底下碎了一个酒坛子,元稹捡起一片嗅了嗅,是上好的女儿红,斋里不产此酒,想来是出身瘦西湖的兰台自己带的。他正要起身,那边白居易已有些欢快地叫他:“微之,你看,这明明就是花!”他手上,赫然是一朵鲜妍明媚的牡丹。元稹暗道不妙,再去看,果然兰台的发髻已被扯乱了些,那花原本应当在哪儿,自是不必言明了。

“是微之啊……”秀秀已被吵醒了,半眯着眼看来人是谁,看清了之后,小小地打了个哈欠,从树上跳下来,摇摇晃晃地要走。“兰台,你的花?”“送你了。”秀秀摆摆手,浑不在意。

白居易看看手中的花,想了想,插到了元稹头上。

元稹说秀秀长得像文中所写的莺莺,早就问秀秀要不要和他一起溯源。秀秀想想《放言五首》,想想红花,想想刀剑,摇摇头,说让自己再练练猿公剑法。元稹拗不过,只好等着她。

秀秀每次在斋里练剑,都能引来一群围观魂众,无他,斋主“㸌如羿射九日落,矫如群帝骖龙翔。来如雷霆收震怒,罢如江海凝清光”的诗句太出名,以至于当初新任兰台是公孙大娘再传弟子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墨痕斋。何况秀秀的剑舞跳得又实在漂亮,大家都是文化魂,谁也不会欣赏不来,久而久之,大家就养成了围观练剑的习惯,好在秀秀皇家舞蹈学院出身,再多人看也不怕。

今天,斋主难得没去四处帮助人,也来看秀秀练剑。看着看着,觉得哪里不对,自己咂摸了半天,人都散尽了,灵光一闪,想出来了是怎么回事——秀秀的杀气太重了。

原因嘛,倒也简单,秀秀在斋内练剑的时候,一招一式都饱含着对红花的痛恨,因而剑招中有雷霆万钧之势。

秀秀不仅自己勤加苦练,还找师姐荀鸢借来了神兵风雪关河,做好万全准备后,她才去找元稹,表示可以一起去溯源。

“兰台……罢了,我尽量把你的双剑也一起带进去。”元稹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无奈地笑了笑。

“是位漂亮的小娘子呢……”

“带着刀剑呢……是把好刀呢……”

“元微之怎么敢的呀……嘻嘻……”

暗处的红花窃窃笑着。

入目是平静的院落,月光倾落在秀秀身上,站在不远处的元稹回头看她,向她伸出手,秀秀提裙跑过去想伸手回握住,元稹却陡然消散了。秀秀有些茫然地四处看去,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,极清脆,像是年轻女子,细听下来却有些空洞:“娘子,娘子,我听见脚步声了!”秀秀转身,粉红的裙摆随之旋起,在月色下清透的布料如一朵盛开的花,她看着面前的人心生警惕:“你说什么?”红娘嘻嘻笑着:“娘子还装不晓得呢,不就是娘子命我邀那位郎君月下相会吗?‘待月西厢后’,好生缠绵哟!”

那位郎君……是微之?秀秀皱着眉,如今人在溯源中不得不低头,便是明知前路是龙潭虎穴,也得跟着她去了。

那红娘却突然一拍手,责怪自己:“哎呀呀,我怎么把东西给忘了。”说着,塞给秀秀一把匕首,转身跑走,“那我先去给娘子望风了!”

“丢也丢不掉……”秀秀皱着眉想甩开这个匕首,却毫无办法,丢掉之后又会飞回到自己手上。最后,秀秀干脆扯了裙摆一块布,把这匕首紧紧地裹好捆住。那匕首安生了。

“兰台?”元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,秀秀眼看着那柄匕首消失不见,整理了下思绪,欲要向元稹说明情况,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。秀秀气得一跺脚,蹲下身捡起一旁的树枝要往地上写。元稹也蹲下身,从她手中夺过树枝:“算了兰台,不让你说便不说了,我依稀记得此处风景不错,一同去看看吧。”

“还没有瘦西湖好呢!”秀秀记着他把自己树枝夺走的仇,气哼哼的,哪有心情欣赏景色。“那兰台下次带我一起去看,”元稹笑着哄她,“那边有个秋千,兰台要玩吗?”秀秀没答应,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稀奇地围着元稹转了一圈:“你这次的溯源……什么也没有,这么平静?”“嗯……而且我的魂力受限似乎也少了,这都要是兰台的功劳。”秀秀眨眨眼,没继续这个话题。“我不坐秋千,你要玩吗,我推你?”“好啊。”元稹坐下来,秋千慢悠悠地荡,他突然开口问:“兰台,你来之前,有看过《莺莺传》吗?”“当然!”“那你觉得,这说的是真是假?”秀秀停下来,认真地想了想:“从我的心出发的话,还是觉得是假的吧。我觉得你不是张生那样的人,或许有个什么崔莺莺,但我感觉你不会是张生。你说呢,这个故事是真是假?”元稹侧过身来看她,他的眉眼依旧锐利,秀秀却莫名看出了一抹笑意: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本传里记得不甚清楚,后世的考证观点各异,墨魂的记忆本就依文墨而生,我又如何能知道真相?就像水中的鱼……若是从小生活在水中,又怎么知道那轮月是真是假?”元稹手指向水中月的倒影,一瓣落花坠下,月亮上也泛起涟漪。

秀秀歪着头说:“可是你之前说过,可以通过思考判断真假。”

“我判断后的结果就是不知道,”元稹摊开手,“这确实不大容易想明白,时间越是久,越难以从复杂的文墨中抽丝剥茧,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。”

不知不觉,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,秀秀正要问元稹那他自己觉得是真是假,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。

“哈哈哈……元微之,你也有情吗?”

“你也配有情吗!”

“又是那群红花?”秀秀下意识从身后抽出双剑握在手里,元稹站起身应了一声,脸上的轻松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警惕的神色。

秀秀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控制,举着手中的长剑要向元稹刺去,秀秀大惊失色,连忙运转内力,在剑锋马上就要刺到他时堪堪止住了攻势。

若不是情况危急,她定要感叹几句,她往常哪有这本事,连莫问的平沙落雁都躲不过,现在却能在溯源之中生生止住自己的动作。

秀秀死死地咬住嘴唇保持清醒,直到嘴唇被咬破,渗出的血珠在唇边开出一朵诡异的红花。“兰台?!”即使是元稹,也从未见过如此怪诞的情况,他伸手过来要夺走秀秀手中的剑,秀秀口不能言,想让他远离却无法,只能更拼命地试图将剑收回,正在这时,控制秀秀的力道忽然撤去,她本是竭力要将剑收回,此时拉锯战突然结束,剑尖拐了个弯直直刺向了她的左肩。

殷红的血液流出,流到哪里,哪里就有一丛丛红花如雨后春笋般忽的涌现出来,面目狰狞地对着元稹一声声地质问。

“你也配被人用情吗!”

“你也配懂情吗!”

“你也值得让她受伤吗!”

秀秀被困在花丛之中,听到的声音更是聒噪无比,那红花分明也在一声声地质问她:

“他值得吗?”

她听得头昏脑涨,却忽然撞上元稹的目光,那锐利的目光换回了她的神智,电光石火之间便想明白了此中关窍。

她如崔莺莺一般,“颜色艳异,光辉动人”,又以舞为生,四处漂泊,还有什么人,比她更适合催生风月流言呢?

“你倾心于他,值得吗?”

红花还在喋喋不休、反复规劝,似乎真是在为她着想,那尖利的根刺却已经深深刺进了她的血肉,它哪是要点醒她,它是要用她做养分,以她的生死为代价构陷元微之。

“值得。”秀秀隔着疯长的红花看向元稹。

“愚蠢妇人!愚蠢妇人!”

红花破口大骂,声音愈发尖厉。

“为何值得?为何值得?”

千万朵红花一同开口,疯狂地问她。

元稹本在驳斥红花,却忽然停下了,等待着她的回答。

“因为我这里清楚。”秀秀分明已经疼得要命,却还是清朗笑着,指向她的胸膛。

“你可以将红花开遍我的四肢百骸,但你的花不会开到这里。我的心清朗如月,我就永远不会化为流言脚下的浊泥。”

红花悄然退却。

“兰台。”元稹上前扶住她。

秀秀这时候倒有些羞涩了:“我刚刚……都是胡言而已,微之听完忘了便是。”

元稹摇摇头:“不是的。凝魂之初,我听那些对《莺莺传》、对那件往事的传言,并不在意,也不认为自己错了,甚至说,认为他们根本不懂我在写什么,但现在,我虽然仍不在意那些传闻,但也确实认为自己错了。

“……若说愧对,并非是对彼此,而是愧对自己的心。

“而兰台刚刚说的,便是我心所想,如果两人始终问心无愧,世上或许就少了这么一段故事。”

一旁的铜镜微微发亮。

元稹捡起它:“兰台,时候到了,回斋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后来秀秀再独自回忆起这段溯源时,总是有些唏嘘。

她那时一身傲气,觉得自己光明正大,比那天上的明月还要清亮三分。

但她不曾愧对自己的心吗?

她生在全是女子的七秀坊,在年少轻狂的时候,难道真的不曾对那清俊的元才子动过心吗?

一定是动过心的,连红花都知道。

只是说的话太冠冕堂皇,连自己都骗了过去。

骗自己的倾慕堂堂正正,却直到最后也不肯吐露曾经的那点心事。

从前的倾慕与思恋,都只在一次溯源中吐露。

秀秀每次想到这里,总是有些遗憾。

却也不后悔。



七秀这个门派有很多值得切入的点,我也想了很久,有过很多想法,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七秀坊最永恒也最难避开的话题,情。而微之也恰好被风月流言所缠身,加上我自己对他的偏爱,所以最终选择了微之做男主角。

为了写这一篇,特意又去重温了《莺莺传》的溯源,发现微之看得很清楚,他目光如炬,能在谜团中准确地找到问题的根源,秀秀也是绝顶聪明的女孩子,所以,应该也不用让他们两个纠缠什么情爱。曾经碰上过惊艳的人便很不错了,何必非要再有什么因果呢。

这个系列也一个多月没更了哈……主要是期末月忙得要命,会尽量写完全门派的(如果对其他门派有想法的话也欢迎评论),下一个可能大概也许会写苍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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